夏淮安跟在后面进去后,有意无意离夏浅浅隔着三米。
姜氏压下心底的委屈,“你找朝彰有何事?”
刚才说那话,不过是他随意找的借口,既然问起来了,那正好说一说吧。
他端起家主的模样,板着脸,“朝彰,你过来。”
姜氏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打算替夏梓尔算账呢。
“爹,如果是为了动手打夏梓尔的事,我自认领罚。”夏朝彰垂着头,双手攥紧了裤沿。
原本夏淮安打算说教两句就行了,可一看见他这幅窝囊样便来气。
“瞧瞧你这副窝囊的样子,连夏梓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哪有一点嫡子的样子!”
“他问你要钱,你就应该给他,放在你手里,简直就是浪费!”
像这样的话,夏朝彰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他习以为常地握紧拳头,默默听着。
姜氏攥紧手帕,“淮安!刚才你也瞧见了,彰儿之所以月月亏,那是因为夏梓尔月月来找他要钱。”
夏淮安哽住,“好,这算他有理,那为什么每次他想要自己做其他生意的时候,不是出这事,就是出那事,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但凡他有一点脑子,也该成一件事吧?”
“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你的铺子罢了,随便经营就能赚到钱,还真以为是靠自个努力了?”
“这次又整个破玉贝,用那破烂来做生意,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听说梓尔又填了个大生意,就等资金到账了,还不如将钱给梓尔,让他拿去做生意!”
握紧拳头,像这般的话,夏朝彰听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次,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但这一次,他毫无反应。
爹能对妹妹和娘的死,无动于衷,甚至是盼着她们死。
这样的人,不配做他的父亲,也不配说教他。
见他不说话,夏淮安不悦,继续刺激他道:“等日后梓尔长大了,你便将铺子转手交给他。”
刚说完,就后悔了。
原本,他打算让夏朝彰将手里的五间铺子交给夏梓尔管理,现在看他那无条件相信二弟的模样,显然是不合适的。
暂时放在他这管理,也不是不行,反正也不会亏。
他张了张口,刚准备说些挽回的话,就见姜氏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可以大度,让你纳妾对她宠爱有加,也可以大度,让那些个庶子同嫡子一般的待遇。”
“可你不能打我铺子的主意!”
“夏淮安,你难道不知道,这五间铺子,是我爹和我娘,死后留给我的唯一财产吗?”
“你分明知道,却能理直气壮的要将他们给那庶子,你这是想要我的命!”说到这,姜氏的声音嘶哑,头上的发簪凌乱的晃动着。
夏浅浅蹙地停下嗦手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圆。
我滴娘亲嘞…娘舍得打渣爹了?
夏淮安捂着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妻子给打了。
这若是传出去,他的脸该往哪放!
“你竟然敢对自己的丈夫动手?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姜氏眼底漆黑一片,“犯了什么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要我的命。”
夏淮安眼神飘忽,总觉得她再提上次的事。
可他也是为了整个夏侯府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