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
胡管家变得忙碌了起来,许多下人看着他频繁而匆忙的进出顾府大门。
下人不解,不过大小姐发话了,一众下人侍女以小少爷的伤势为先,胡管家这几天又不管他们,所以一众家丁的重心就自然转向了顾御。
四日后。
许家侍郎府。
许敬看着几张的纸片消息被下人递进来。
许敬捏了捏鼻梁,沉声问道:“见到雍王殿下了嘛?!”
那个被派去拜访雍王的下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主人。雍王府的下人说,雍王最近惹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被责令闭门思过,其他人一概不见,所以并没有接见小人....”
“废物!”许敬现在感觉被放弃了,前几日他去找雍王时,还被承诺不会不管他许家,可现在却闭门不见。
这时候,又有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递上了一张纸条。
许敬拿着纸条一看,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武州许家祖地的家族产业遭到了当地商会的集体制裁,而且当地河运槽帮无一再敢与许家合作,运输商品。
许敬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很重要的一点,虽然顾家掌控的长江运输没有经过武州,但是武州最大的一条河流却是长江的支流,所有要与其他州府水路运输交换的货物都要经过长江,那些支流的槽帮虽然不全是顾家的,但却没有一家敢忤逆顾家!
“那就走陆路!”许敬吼道:“这还要我教嘛!”
“老爷,咱们的产业不是所有的都适合走陆路的...”管家小声提醒道。
许敬噔的一下的坐在了椅子上,管家的话提醒了许敬,至少那些所有要依靠水运便利的产业都得关掉了,那许家祖地的产业缩水起码会接近一半。
又有一人送了消息过来。
中原之地福州的产业被查封了!武州许家祖地算是家族产业,但这福州的产业却是许敬自己的重要私人产业。
许敬声音有些颤抖:“为何?!”
下人急忙说道:“中原镇国军下属的府城守卫军,搜查了咱们福州的酒楼地窖,查出了...私逃军营的重犯!”
许敬大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当兵的怎么能如此污蔑?!”
等等,军方?墨家!
逆子啊!逆子啊!为何要连那墨家都要得罪!
大华统一天下后,国祚渐稳,朝廷进行了兵制改革,将横扫天下的上中下三军分为了东南西北四大军团镇守大华四方国门和社稷。
东方军团又称中原镇国军,负责镇守大华中原腹地、大华东部以及东海的安全。
墨家作为机关术的集大成者,与四方军团合作多年。为军队输送了很多行军利器,与军方私交甚好,尤其是东方军团:中原镇国军。
而且墨家总部就在中原之地福州境内。
那许攸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虽说读书不少,在京都公子哥里也算是个聪明人,但他错就错在眼里只有京都权贵这一块地方,有些坐井观天了,所以才觉得墨家不过是个外来的一流商户罢了。
京都不乏商业巨头,他们不惹许攸是因为许家是朝堂三品官员之家,真争起来,吃亏的是自己,这使得许攸从不把那些商人放在眼里,但是墨家不同,它背后多少有着军方的支持。
他又站了起来:“来人!备车!我要去工部尚书府!”
许敬出自武州许家主脉,只不过许敬的父亲(许攸的祖父)不是许家长子,故没有继承许家族长之位。
许家在武州多年,自然根深蒂固,但是也直到许敬坐上了工部侍郎的位子,许家才算真正发达起来,许敬在许家的话语权甚至隐约超过了他的大伯,许家当代族长,许家人对许敬变得非常依赖。
直到前几天,顾家分管长江河运的主事不知为何要联合武州的商会,打压武州许家祖地的产业,还逼着武州的槽帮不许跟许家合作。
许家族长惊骇不已,连夜写信到京都。
结果消息石沉大海,送信的许家人多了个心眼,打听了工部侍郎府在京都发生的事情,结果发现是许敬的儿子许攸得罪了顾家!
消息回传,许家族长也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向顾家求饶,因为硬刚起来,许家还是吃亏很多,而且许家这些年仗着京都的势力,做了许多为人不齿的事情,也怕顾家手里有什么把柄。
皇城。
雍王不想见人就不会见人,毕竟人家是王爷。但是工部尚书余泽却不得不见了,毕竟自己是许敬的直属上司,人家亲自送上帖拜见,不见说不过去。
“余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我啊!”见到余泽的时候,许敬不顾周围下人的眼光,直接跪在了堂下,吓得一众忙碌的下人赶忙撤出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