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绫小路与茶柱老师正面对面坐着,而茶柱老师则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知道真岛老师会来,但没听说比企谷和坂柳也会来。”
“他们知道这次的事,便跟着我来了。虽然具体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
“没关系。这两个人也并非无关。”
真岛老师这样回答的同时看向绫小路。绫小路则面无表情地作出回应。
我坐到座位上,把有栖拉过来坐到膝盖上。于是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但接待室里只有四张椅子,没办法。
“……那么进入正题吧,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致谢会期间专门安排这场密会,甚至还附上了坂柳理事长的通知。”
真岛老师假装没看到我,把问题抛给了绫小路。这点上他很识趣,令人感激。
当然,从真岛老师和茶柱老师的立场来看,对这种场面产生疑问也无可厚非。
“请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聚集,是关于月城代理理事长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对学年末考试的干预。”
听到这话,两位老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嘛,学生突然说出这种话,当然会让人困惑。
“虽然听说有重要的事要说……你们是在耍我们吗?”
“你们或许会有自己的想法,但请务必听完绫小路同学的话。”
面对茶柱老师的质疑,有栖这样回答,并促使绫小路继续说下去。
绫小路点头,然后说明了以下内容:坂柳理事长之所以被停职、由月城代理理事长接任,是因为他的缘故;班级投票其实是为了让绫小路退学而设下的考试;在学年末考试中,月城介入了象棋项目但失败,于是通过调整中文和打字考试的难度,夺取了保护点数;而有栖对这种低劣的干预方式感到不满,因此我们才会一同参与这次商议。
一切说完之后,两位老师的表情都变得严肃复杂。最先开口的是茶柱老师。
“……说实话,我还是很难相信。不过考虑到你们三人特意营造出这样的场合,以及对恋人以外毫无兴趣的比企谷竟然也在场,看来撒谎的可能性很低。”
是啊。就我个人而言,原本想假装没察觉到那时的异常,但我也理解有栖希望我们认真争胜的心情。
正因为这样,像我这种人,会为了有栖的不满而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能增强可信度。
“确实。从坂柳的性格和思维方式来看,如果是为了让绫小路取胜,她干脆会放弃所有考试。没有让自己评价下降的觉悟去抬高绫小路,是没有意义的。”
确实如此。根本没必要专门在这种场所和时间进行可疑的谈话。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确认这是否为事实。至少仅凭现有的信息,还无法让人接受。”
真岛老师的说法很自然。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想获得支持是很难的。
“确实,自从月城代理理事长上任后,学校的氛围的确有些奇怪。我也不认为你们三个会无聊到撒这种谎。但是,证据太少了。绫小路到底是谁?如果连这点都无法明确,还是很难相信。”
真岛老师的话一出,房内所有人都看向绫小路。关于白色房间的事情,他不可能老实交代。而且即使说了,也很可能会被当作胡话否定。
正当我们都这么想时,绫小路保持沉默。真岛老师判断他不会开口,便看向茶柱老师。
“你知道绫小路的事吗?”
“绫小路入学时,理事长曾说他是特殊的学生,若有异常必须汇报。而他的父亲是位权威人士,并不希望绫小路就读此校,但理事长还是半强硬地批准了入学。”
这与预想差不多。但有一点还是难以理解。如果真想让绫小路退学,那最初就别让他从白色房间逃出来才对。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设施,但能对政府施加影响的机构让他逃出,本身就很愚蠢。
“父亲与绫小路君有过接触,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怜悯他不幸的处境才让他入学,但这件事正逐渐演变成问题,父亲也因此被停职,由月城代理接替。”
“那种事只要正式向学校抗议一下就行了吧。”
“父亲已经向绫小路下达了退学通告。”
“我曾在这个房间里与理事长和他父亲三人面谈过。如果不信,可以查看监控录像。”
结果是绫小路和理事长都拒绝了啊。说到底,就算不做这些,只要他毕业时进行绑架不就行了。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父亲想要强行带儿子回去……但用这种手段逼其退学,未免太不真实。”
这也没办法。为了让儿子退学而让理事长停职,真是闻所未闻。
“真岛老师。无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但这就是现实,也是唯一的真相。”
“确实目前没有证据。但只要你们能暂时监视月城,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如果判定他是清白的,随时退出也可以。”
虽然难以相信,但只要能采取最基本的行动,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就在此时,茶柱老师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话说回来,比企谷你对恋人以外的事情竟也这么上心啊。”
“茶柱老师你搞错了。我之所以协助,是因为有栖对这次的结局感到不满。如果她不行动,我也不会行动。”
我最优先考虑的始终是三个恋人,这点不会改变。而且若有栖在这件事中陷入危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绫小路,去救有栖。
我们如此交谈时,真岛老师闭上双眼,然后望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