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代莉斯傲娇地甩着拂尘站在月光下,望向四名士兵的目光饱含鄙夷和不屑。
“恶贼居然还有同伙!”
大胡子勃然变色,一声惊呼后,四人同时伸手取下背后的弓弩,弩箭上弦,对着代莉斯就要直射而来。
“各位,各位,息怒,息怒啊!”
就在此时,一个青色的身影如大鹏鸟般从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个大洞的屋顶翩然而落,恰好站在了萧铃儿的身前。
“云奇?”见到来人,萧铃儿立时一声惊呼,她已经从崔昊处得知以“冰室祛寒毒”之法救了她的就是云奇,但在她醒来之前,云奇却被一伙来历不明的灰衣人给抓走了,现在看到救命恩人四肢齐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怎能不让萧铃儿感到惊喜和意外。
云奇转头给了萧铃儿一个灿烂的笑脸,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是的,我是云奇,我来了。”
萧铃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仰头望了望被开了个大洞的屋顶,忽然就想起了留香客栈屋顶上的那个形状相似、大小相类的洞口,不由暗暗感慨道:‘唉,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走个路吗?每次都得上房揭瓦,累不累?’
大胡子显然是认识云奇的,他率先放下了手中的弓弩,同时给了其余三人一个收箭的手势,之后,忽然就单膝跪在了云奇的面前,冲其抱拳道:“云校尉,属下等多有冒犯,还望校尉原谅则个。”
“江勇,前锋营里就属你有眼色。”云奇走到大胡子的身边,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那三名依然懵懂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士兵道:“三位,你们的伍长都给我跪下了,你们就没什么表示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江勇和云奇之间隔了很多级,于是他急忙回身怒斥三名属下道:“还傻站着干嘛?这是咱们河西卫斥候营一营营率云校尉,还不速速向校尉行礼?”
三名士兵面色大变,急忙向云奇跪地施礼,而云奇则走到那名被萧铃儿踹了一脚,伤势颇重的士兵面前,笑容可掬地将他扶了起来,并且拿出了一方巾帕替他把唇角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
看着那士兵受宠若惊的表情,云奇指着萧铃儿,面色凝重地对他道:“刚才误伤了你的这位钧城衙门的捕快,乃是本校尉的朋友,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云校尉怕是搞错了吧?安子是在搜查房间时不小心摔伤的,哪里有什么误伤?”
未待那名受伤的士兵有所反应,江勇急忙对另外两名属下做了个手势,二人忙一左一右将那名叫做安子的士卒扶住,三人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江勇。
“是啊,是啊,摔伤的,摔伤的。”
“既然两位捕快是云校尉的朋友,属下等就把搜查这里的任务转交给他们了。”江勇对云奇笑着抱拳道:“云校尉,属下等这就退下了。”
说完,江勇带着三名部下就要离开。
“江勇,改天回营,本校尉请你喝酒,一定要不醉不归。”即将踏出门槛之时,云奇将江勇唤住扔了一个荷包给他,荷包里是他全部的身家银子,“呶,一点心意,给兄弟买点疗伤的药材。”
江勇收了荷包,也爽快地对云奇抱拳道:“能与云校尉共饮,属下荣幸之至。”
一场祸事被轻而易举的消弭,崔昊对云奇好感顿生,待四名河西卫走后,他忙笑着冲云奇抱拳道:“云校尉,在下乃是钧城衙门总捕头,崔昊。”
有感于崔昊对萧铃儿的舍身相护,云奇对他的印象也颇佳,便笑着回礼道:“崔捕头,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幸会幸会。”
此时,萧铃儿已经找了一方包布,把大小、长短不一的十六管笛子都包在了里面。
“我来吧。”就在萧铃儿正打算背起包袱时,云奇却毫不客气地将之抢过来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云奇,谢谢。”萧铃儿凝视着云奇,向其表达着自己内心最真诚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