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的平府别院。
柳千寻还没睡醒,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丫鬟小七和管家在门外呼喊:“小姐!小姐!您睡醒了吗?小姐!小姐!出大事了!小姐!小姐......”
柳千寻一惊,马上起身去打开了房门,睡眼惺忪的看向外面。
管家一见房门打开,连忙抢先说道:“大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一大早慌慌张张的?吵死人了!”
柳千寻语气里还是有些迷糊的,昨晚她一直等着那些人的消息。
可是,直等到天都快亮了,也没等到她想要的消息。
后来,她实在是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管家嘴唇翕动了两下,才回道:“大小姐,昨夜......昨夜财库被盗了......损失惨重啊!”
“损失惨重是有多重?损失了多少?”柳千寻彻底不淡定了。
“洗......洗劫一空......”管家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大小姐责罚!”
柳千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死死攥住袖口,关节泛白。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得身后屏风上的湘妃竹,发出簌簌轻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
管家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里满是哭腔:“大小姐,库房里的金银细软、地契房契,还有老爷最看重的那批古董字画,全都没了......”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从长廊尽头传来,另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冲了过来,连滚带爬跪在柳千寻面前。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厮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全是汗水,“主宅那边......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主宅的财库也遭了贼,什么都没剩下!”
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
柳千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平府可是首富啊!不说家财万贯,也差不多吧?
本以为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全都化为乌有了?
她猛地抓住一旁的红木椅子,指尖深深掐进雕花扶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查!给我彻查!”柳千寻突然爆发,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是哪个不要命的贼?胆子这么大,竟敢动平府的财库!”
她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凄厉,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大小姐息怒......”管家哆哆嗦嗦想要劝阻,却被柳千寻一脚踹翻在地。
“息怒?我怎么息怒!我息什么怒?”柳千寻怒目圆睁,一脚踩在管家背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平府养着上百号护院,结果连个库房都守不住?!”
她越说越气,弯腰揪住管家的头发,“一群废物!该死的!说!是不是你们监守自盗?”
管家吓得涕泪横流:“大小姐明鉴!老奴真的不知道啊!昨夜子时,巡夜的兄弟还一切正常,谁能想到......”
“闭嘴!”柳千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立刻给我把所有护院、下人都召集起来,一个都不许漏!还有,去把城里最好的捕快都请来,就说平府重金悬赏,抓捕窃贼!”
她转身抓起披风,“我现在就去主宅,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给我陪葬!”
说罢,柳千寻踩着满地碎瓷,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