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嬷嬷愕然地瞪着慕卓宁,随即眼中就盈满了泪水。
“宁嫔娘娘,您为何……”
她话虽没说完,慕卓宁却已读懂了她的意思。
为何她没有如其他人一样,认定当年舒妃和二皇子之死定是皇后的手笔。
甚至连皇后的亲生儿子,都将此事怪罪于她,如鲠在喉了一辈子。
慕卓宁微微一笑,发自内心地说道。
“嬷嬷,我素来陪伴太后念经。”
“只觉得太后诚心礼佛,并非因为愧意,而是感念舒妃母子情深。”
银嬷嬷听后更震惊了,她双膝跪下,恳切地说道。
“未曾想宁嫔娘娘竟能洞察至此。”
“奴婢斗胆,还请宁嫔娘娘相助,或许能解了太后与皇上这许多年来的误会。”
从当年事发开始,太后就不知多少次向皇上解释过事情的真相。
但皇上亲眼所见太后见过他二哥,还给了他二哥一个磁瓶。
事实证明,那瓷瓶中装着的正是毒杀他二哥的毒药。
太后百口莫辩,唯一能证明太后无辜的舒妃也疯了。
此事横贯在太后和皇上母子之间已经十数年,若一朝能解,太后该多开心啊!
聪明如宁嫔,能看清太后无辜的或许尚有他人。
但能看到舒妃母子情深这一层的,只有慕卓宁了。
银嬷嬷倒头要拜,却被慕卓宁稳稳地扶住。
“嬷嬷不可!”
“这件事已过去多年,但若能让太后与皇上解开误会,我自当尽力。”
慕卓宁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绝不容易。
但若她猜得不错,这里面却有两对母子情深。
她心有所感,也实在于心不忍。
银嬷嬷这才站起身来,不忘给慕卓宁又讲了些当年真相的细节。
慕卓宁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的皇后去见舒妃和二皇子,都是因舒妃所求。
而舒妃意图毒害明轩,也不过是被人陷害。
一切都是因为后宫的残酷。
直到回到紫萱殿,慕卓宁还沉浸在震惊和无奈中。
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想她上一世也贵为太后,每日却都殚精竭虑,哪里比得上在宫外逍遥快活。
如今的太后不也是,日日沉浸在与亲生儿子误会无法解除的困顿中。
这时慕卓宁再见到二皇子,态度一下子又温柔了不少。
孩子在这个年岁,仍应是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时节。
可惜明珏却已经要独自应付宫中的尔虞我诈。
慕卓宁思来想去一夜,第二天就叫来了韩培。
她掏出皇上所赠的那枚麒麟令牌,对韩培正色道。
“韩将军可认识此物?”
“本宫若有此物在手,可能给将军下令?”
韩培拱手道。
“自然识得,娘娘请吩咐。”
慕卓宁点点头道。
“只是本宫今日对你的吩咐,你亦不可让皇上知晓,将军可能办到?”
“若能,将军大可放心相信本宫,绝不会做对皇上太后不利之事。”
“若是不能,将军可立刻离开,就当从未见过本宫。”
韩培闷声不语,慕卓宁都以为他要抬脚走人了,毕竟这一世,给他大造化的不会是她慕卓宁。
然而过了半晌,韩培突然低低应了个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