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路滑,宁嫔娘娘还是回营帐去安全些。”
慕卓宁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娴贵人。
说起这个娴贵人,慕卓宁对她的记忆屈指可数。
她只记得娴贵人似乎入宫比她晚几年,似乎也是个无宠且不争宠的。
但她多年来一直未曾侍寝,却又因一次后宫雨露均沾的赏赐,生生提了贵人。
这样天赐的良机,是多少人一辈子也盼不来的。
而这样好的运气,也让后宫妃嫔对她嫉恨在心。
就好比一个武将,毫无战功,甚至未上过战场,就因际遇大赏封了将军。
想到这里,慕卓宁不由得莞尔。
女人的怨恨,看来有时候也并非毫无道理。
只是,上一世,她也忙着避宠,与这娴贵人走的一个路子。
两只乌龟各自躲在壳中,自然是不认得对方的。
而这一世,要不是这次鲜见的后宫全数出行,慕卓宁估计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娴贵人。
这样想来,她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人。
“多谢娴贵人提醒。”
慕卓宁笑着回应道。
“不过我只是与珏儿在附近走走,不碍事的。”
慕卓宁只把娴贵人的提醒当做平常,毕竟他们离营地并不远。
谨慎起见,她还是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韩培正站在那里。
虽然他眼神未看她,但慕卓宁知道,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她和二皇子身上。
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卫。
确认完这些,慕卓宁再次朝娴贵人友好地笑了笑。
见慕卓宁自有打算,娴贵人也未再多说,行了礼就走开了。
第二天拔营时,慕卓宁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争吵声。
“绿芊,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绿芊依言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禀报道。
“回小主,原是吴才人与娴贵人公乘一辆马车。”
“但吴才人突觉不适要躺着,非要娴贵人换一辆车去。”
“马车数量有限,娴贵人要是换,就得与宫女们挤到一辆车上去了。”
“方才是娴贵人的丫鬟秋福气不过,与吴才人的人吵了两句。”
一听事涉娴贵人,慕卓宁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那如今,娴贵人在何处?”
绿芊指了指不远处一排老旧的马车,道。
“娴贵人不欲与吴才人争执,已经自己过去宫女的马车了。”
这下子,慕卓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才人位分虽低,但娴贵人无宠,又与世无争,这是明摆在排挤欺负她。
她们马车附近,同乘其他马车的妃嫔不少,却无一人为娴贵人出头。
可见她在宫中的境遇。
慕卓宁猛地想起,这不就是上一世的她吗?
即使得了大皇子,老老实实当着缩头乌龟,也还是有不少嫉恨之人给她使绊子。
她们的本意或许不是要她的命,但杀人诛心。
一股浓烈的共情油然而生。
娴贵人一句不辩,任由她们逼到去与宫女乘一辆马车,只能说明她真是与世无争。
或许对她来说,宠幸权贵全部重要。
那么重要的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慕卓宁扬声吩咐道。
“绿芊,你去请娴贵人来与我同乘。”
“毕竟是宫中的贵人,哪里有去跟宫女们挤在一起的道理。”
绿芊虽不解,但闻言还是立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