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字,可大可小。”
“若被有心人仿了去,到底不好。”
前几日皇上无端端跟她提起仿写的事,让她正好想到了这里。
她心中后怕,还好皇上写的那几个字被她好好收在了贴身荷包里。
要是那字被人偷了,再处心积虑仿了去,罪过可就大了。
韩培一拱手,道。
“娘娘说得有理,是卑职疏于巡查。”
“竟能有人进得了娘娘的屋子。”
“娘娘放心,从今日起,卑职就将巡视此处的禁军加倍。”
“卑职也会守在这里。”
是夜,韩培亲自守着,到后半夜,他果真发现了可疑人的踪影。
那人轻功极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韩培悄无声息追了过去,但这山庄本就地形复杂,韩培对此地又生疏。
几个身法后,那影子竟丢了。
韩培一时气结,接下来几日都不眠不休地守着,那影子却像是消失一般,再未出现过。
这天,慕卓宁正陪着二皇子在一处暖阁赏玩,忽听有人来报,大皇子求见。
自大皇子跟了陆婉宜以来,从未单独见过她。
想来她与大皇子也无话可说。
但今日是怎么回事?
慕卓宁立刻扬声叫人请进来,看到大皇子时,她与二皇子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二皇子只穿了贴身里衣,背上却别了一把长长的鞭子。
他一见慕卓宁就双膝跪地,恳切道。
“宁嫔娘娘,我母亲之前做了错事,”
“她早已悔不当初,却没有机会当面认错,只能由我这个当儿子的代为负荆请罪。”
一旁的绿芊早凑到慕卓宁耳边低声说道。
“听说大皇子今日也去找了皇上,亦是负荆请罪,但皇上没见他。”
打量着她好说话,所以来找她了?
慕卓宁立刻叫人扶起大皇子,摘下鞭子。
大皇子挣扎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却绝不肯坐下。
慕卓宁看着眼前的孩子,回想起了上一世的经历。
那时,她是打心眼里爱着这个孩子的。
她包容他的缺点,帮他打点一切,甚至推他登上了最崇高的位置。
可他对她,到底半分真心也无,一切都如眼前这般,是演出来的吧。
大皇子还在痛哭流涕,痛心疾首,但慕卓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想起娴贵人提醒她要小心大皇子。
现在看来,此言非虚,也绝非小题大做。
这孩子这番做派折腰,又主动示好,姿态放得这样低,还不知背后有何缘由。
慕卓宁还没想明白,就听大皇子握着二皇子的手说道。
“二弟,你我血脉相连,除了父皇和母亲,”
“咱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实话说,为兄对那个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只盼着与你兄友弟恭,不负了这血脉之情。”
大皇子的话让慕卓宁内心警铃大作。
他说他对那个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怕是已经从陆婉宜那里知道自己未来必定登位的宿命了吧。
她赶紧看了二皇子一眼。
只见这孩子眼含热泪,竟像是被感动了一般,已是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