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上写的是准噶尔求娶嫡亲公主一事,就是点名要皇帝的女儿,不要什么王爷贝勒的。
后宫中养着不少公主,但帝裔公主不必盘点,适婚年龄的只有两个,先帝的朝瑰公主,年十六,还有皇上的淑和公主,年十四。
不论是看年纪还是看亲疏远近,余莺儿都理所当然地说:“想必皇上要嫁的是朝瑰公主了,只是就由着准噶尔这么挑拣吗?”
这话刺耳,皇帝也不免皱眉,但不欲说她什么,只是叹道:“先帝曾许嫁蓝齐公主,有此先例在,准噶尔的要求朕也不好回绝。”
余莺儿满脸茫然,说道:“还得看先例呢?臣妾还以为就看准噶尔现在拳头硬不硬呢,既然这江山是咱们满族在坐,准噶尔肯定不如咱们吧。”
皇帝被这样幼稚的话语逗笑了,说道:“若要比较,自然不如,罢了,如今西北已定,西南也大胜,朝中钱粮也足,朕看还是叫岳钟琪去前线打过,再说和亲一事。”
抄了包衣,国库丰盈,皇帝倒也愿意对着嚣张的准噶尔试探一二。
余莺儿十分满意的样子,说道:“原来朝中还有别的将军呐,不是年大将军就好,不然华贵妃又那样。”
说着,她把头抬得高高的,毫不顾惜形象,让皇上看她的鼻孔。
皇帝正在饮茶,一时笑喷,忙道:“朕的折子!”
好容易收拾干净,皇帝问她:“朕听说,华贵妃听了年大将军的嘱咐,总是退你一步的,怎么朕看你,还是十分不喜的模样。”
余莺儿已经坐在窗边,拿了核桃在剥,就坦白说:“臣妾一想到华贵妃还是华妃的时候,曾经对着她谄媚讨好,心里就不舒坦。不过皇上放心,臣妾看年家不顺眼,但不会对着弘昭念叨的。”
皇帝笑得温柔,只觉哪怕成了淑贵妃,余莺儿还是一如从前,对他这个君父如此真诚,可以剖出心给他看。
又和他同仇敌忾,也不喜年家。
便夸她:“朕知道,你从来是最有分寸的。”
余莺儿也转头对着皇上甜滋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