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莺儿到的很早,敬茶后还要服侍皇后簪花。
面貌慈祥的皇后娘娘就跟庙里的菩萨似的端庄,也没有为难她,顺顺利利就过了这一关,紧跟着被带出去给已经安坐的妃嫔们问安,然后才能敬陪末座。
虽不把余莺儿放在眼中,皇后还是惯例挖了个坑,向着诸位妃嫔说道:“选秀以来,莞常在和安答应还不曾侍寝,不想皇上今儿又给咱们添了一个新妹妹。”
华妃是专和皇后作对的,反驳已经成了习惯:“什么姐姐妹妹的,臣妾家中可没这么多妹妹。”
余莺儿自然是恨华妃的,使唤她做事又拿她的家人威胁,好让她把罪责都担了。
说起来她恨的人很多,华妃自然是其中之一,但她此刻也无法立时报仇,还按着原来那样,对着华妃满脸谄媚。
华妃斜睨一眼,顿时放心了,她对皇帝是很有一种别的女人都是旅馆只有我是家的心态的。虽然看见皇帝去宿旅馆她很不高兴,但是从小的教育让她只会砸了旅馆。
余莺儿这模样这性格她一看就知道皇帝是找个乐子尝新鲜,不会抢走皇上的心,还完全臣服于她华妃娘娘的人她倒还算能容,比如跟着她的丽嫔和曹贵人。
华妃不再对着余莺儿穷追猛打,倒是向来很多嘴的欣常在开口了:“听说余答应是除夕夜和皇上相逢的,这样的好日子,怪不得给余答应带去好大一场福气。”
余莺儿一听脸上又露出一丝张扬来,她很愿意跟后宫众人炫耀自己的恩宠,而且这一次她不心虚就不必替倚梅园祈福的甄嬛瞒着了。
“是啊,那日倚梅园来的人很多呢,皇上和果郡王都是后来才到的,前边儿还有个女子来了,披着个斗篷,看着是个小主,惹不起就只好躲了。谁知竟又有缘碰到皇上。”
说着,余莺儿一付憋了一肚子坏水的模样,拉长声音:“就是不知道,是在座哪一位姐姐了,除夕夜这样的大日子,竟敢偷偷跑去倚梅园,这么巧,还和皇上是前后脚,只是可惜啊——”
未尽之语,余莺儿不再继续往下说,谁都看的出来她对于破坏了不知道哪一位宫妃精心策划的戏码十分得意。
华妃懒得理这小小答应,但对于有人胆敢冒犯她的威严,在她举办的宴会上偷偷溜走,耍手段和她抢皇上那才让她火冒三丈。
她直起身,扫视一眼众人,也是威严凛赫,只听华妃冷哼一声:“这样的狐媚手段竟敢用到本宫面前来,待本宫查出是谁,定要狠狠罚她。”
说完给曹贵人和丽嫔一使眼色,也不等皇后允许就告辞回翊坤宫了。
华妃总是这样的不敬,皇后哪怕经历过无数次还是暗恨,于是便对着余莺儿说:“是谁余答应不必放在心上,总归还是你有福。当然,后宫妃嫔最大的福气还是为皇上绵延子嗣,本宫便赏你一支石榴绒花,盼你多子多福。”
华妃也一样,子嗣这个痛点,皇后无论戳多少次,她还是痛,气势汹汹走出景仁宫的步伐一僵,然后愈发怒气冲天地摔帘子走了。
余莺儿简单谢恩后只让跟来的玉簪端着,待到请安结束,不去管后宫诸人对倚梅园不知名女子的猜测,径直回了永和宫。
初次承恩后的赏赐已然下来了。不比皇后两匹缎子一支绒花的寒酸,皇上还是很大方的。
除了赏金赏银,还有各色绸缎八匹,头面两套,数对钗环。
虽然未曾晋位,但额外给了恩典从此就按常在的份例给余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