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谷仔注视着二人,微微颔首,对他们均表示赞赏。
在张晨到来之前,这两者就是他最为自豪的。
却见此刻他的视线多集中在张晨身上,潜意识中盼望着对方能有新的觉悟。
然张晨神色如旧,全无异样,心中不免有些许失落。
稍加琢磨,他摇头低语:“昨日方明悟剑意,今日旁观未有所获也是寻常。”
“是我期望过高了。”
殊不知,张晨心底早已满溢欢喜。
虽然未曾顿悟,却习得了两项极其强大的技艺,这一趟受益匪浅。
张晨暗自思忖:“原来我还能从盖聂与卫庄处不断汲取养分。”
新得的御剑术堪称修仙级别的绝技,御剑飞翔、御剑杀敌……这些本该是修仙强者独有的能力。
还有那万剑归宗,张晨忆起这是剑道高手如剑尊、天剑无名、帝释天等人的标志性技能。
这般绝学,在秦帝国的世界里,无疑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另一边,张晨正沉浸于接连激发逆天悟性的亢奋之中,而场上的盖聂与卫庄已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
二人渐感疲倦,相继收剑止斗。
而后,目光齐齐投向了张晨。
盖聂率先发问:“小师弟,有何高见?”
一旁的卫庄亦带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张晨。
闻此言,张晨即刻回过神来,随即谦逊答道:“指点不敢当,但观二位师兄剑法之后,我倒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思路。”
此话一出,盖聂、卫庄以及诡谷仔皆显惊讶之色。
三人内心实则未抱太大期望,只因他们觉得,单凭一次展示剑招,未必能获得有价值的回馈。
毕竟,张晨虽剑道造诣深厚,但年少,且其所悟乃剑意而非剑招,所以他们以为他对具体剑招未必熟悉。
然而,张晨却表明自己已有想法!
话音未落,盖聂已虚心靠近,恭敬说道:“小师弟,请赐教!”
卫庄在一旁瞧见这番情景,亦紧跟其后,同样开口道:“小师弟,尽管说来。”
“对错自有分辨!”
就连旁边诡谷仔,此刻也兴趣盎然,满怀期待地看着张晨,暗忖张晨仅凭看过一遍两人的剑招,又能有何独特的见解呢。
听完,张晨沉吟片刻,转向盖聂问道:“师兄,你这‘百步飞剑’为何限定在百步?”
“师兄可曾想过,为何不能是百零一步?”
“既然可以百零一步,又为何不能百零二步?”
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沉思。
正如张晨所言,“百步飞剑”真的只能止步于百步吗?
若非如此,那有一必有二,甚至更多!
盖聂思索片刻,似已领会他的意思,随即问:“小师弟的意思是,‘百步飞剑’还有可能达到更远的距离?”
张晨点头道:“自然可以。”
“‘百步飞剑’虽看似厉害,实则暗含桎梏,将自身束缚其中。”
“既能达百步,何不拓展至百米、百丈,乃至百里?”
张晨话音未落,众人心中已是波澜起伏。
从百步延伸至百丈,甚至是百里?
盖聂满心疑惑:“这……当真可行?”
与此同时,诡谷仔听完张晨之言,只觉脊背发凉。
他的认知似乎被完全颠覆了。
张晨笑着反问:“有何不可?”
“此‘百步飞剑’乃祖师所创。”
“诸位可曾想过,祖师初时定也非一日之间便精通百步飞剑,必是从第一步起步,渐悟至第一百步,不断完善提升。”
“终止于百步,故名为‘百步飞剑’。”
“吾等后辈,岂能只守祖师遗业,而不思进取?”
话毕,三人皆有所感。
沉思良久,盖聂点头称是:“诚然如此!”
卫庄亦随声附和:“正是这个理!”
“没有第一步,哪有百步的距离?”
“祖师当年也定是自第一步开始,逐步将剑术扩充至百步之遥。”
另一边,闻此言,诡谷仔瞬间脸现惭色,心中满是羞愧。
他默默思忖:“这小子说得很对,我等因这招叫‘百步飞剑’,便固步自封。”
“从未试图冲破思维的樊笼,探究百步之外是否另有高境。”
“实在出人意料,我苦修多年,竟不如他一句话便使我顿悟!”
诡谷仔意识到,这不只是剑术上的领悟问题。
也许正因其年少,尚未被既有之事所限。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反倒无法明白。
此时,张晨继续说道:“诡谷纵横剑里,‘百步飞剑’最为紧要。”
“不论是纵剑还是横剑,均依循天地运转之道。”
“想必,百步之外,每进一步,都可触碰更深层的天地玄机。”
“如此,剑势之力自然也会随之增长。”
待张晨说完,三人齐齐点头赞同。
盖聂拱手向张晨郑重说道:“小师弟天资聪颖!”
“这般浅易的道理,竟困扰我多年。”
“今承教诲,受益良多。”
张晨忙摇手谦逊道:“师兄谬赞了!”
“我不过是对剑招陌生,才能跳出其框限,换个思路看待。”
“若师兄早先接触,想必也能领悟。”
盖聂闻言一笑,并不多言。
一旁早按捺不住的卫庄急忙向张晨问道:“小师弟,你觉我的‘横贯八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