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风的指节在战术平板边缘泛出青白，红外线地图上跳动的红点正朝着备用撤离路线包抄。

苏瑶的虹膜泛着幽蓝微光，战略分析瞳将沿途三十七个监控画面投射在视网膜上，“七号岗亭的警卫五分钟前换了排班表上没有的防弹背心。”

她话音未落，周副官已经掏出加密对讲机。

走廊顶灯突然爆出刺眼火花，陆远抱着头撞在墙上，文件像雪花般飘落时，苏瑶已经拽着霍霆风滚进防弹指挥车。

金属撞击声在车门关闭瞬间炸响，防弹玻璃上蛛网般的裂纹里映出夏栀猩红的唇色。

“东南方向三百米，狙击手换弹间隔四点七秒。”苏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分析瞳超频运转带来的剧痛让她咬破舌尖。

霍霆风解开将官服领口，露出里侧陶瓷插板，温热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指：“备用路线暴露了，得换b方案。”

车队在暴雨中急转冲进地下管廊，轮胎碾过积水扬起像银幕般的水帘。

苏瑶突然抓住霍霆风手腕：“不对！他们故意让我们走这条……”爆炸气浪掀翻第三辆护卫车时，她看见夏栀踩着十公分细高跟从阴影里走出来，涂着丹蔻的手指轻叩腕表。

交叉火力网撕开雨幕的刹那，霍霆风把苏瑶整个护在身下。

苏瑶听见子弹穿透陶瓷板的碎裂声，就像那年父亲书房的玻璃鱼缸轰然炸裂的声响。

血腥味弥漫开来时，她颤抖的指尖摸到霍霆风后腰濡湿一片。

“将军中弹！”周副官的嘶吼混着自动步枪点射声。

陆远瘫坐在血水里疯狂按手机急救键，苏瑶已经扯开霍霆风浸透的衬衫，战略分析瞳自动切换成急救模式扫描伤口。

跳动的脏器三维图上，那枚7.62毫米钢芯弹距离脾脏只有2.3毫米。

“别睡！”苏瑶撕下裙摆压住汩汩冒血的创口，霍霆风睫毛上的血珠坠落在她手背，“你答应要帮我查清……”滚烫的液体突然涌上喉头，她看着掌心血迹突然僵住——这根本不是腹腔出血该有的暗红色。

防弹车撞开医院急诊通道时，夏栀把打空的弹匣抛进雨水沟。

她抹掉溅到锁骨上的血点，对着耳麦轻笑：“告诉陈秘书，我们的李医生该值夜班了。”三百米外住院部顶楼，无影灯在暴雨夜亮得诡异。

手术室的红灯在惨白走廊上割出一道血痕。

苏瑶后腰抵着冰凉的金属椅背，指甲在掌心掐出四道月牙形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