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午饭的功夫,一位年轻的美人倚靠在陈荣王身侧,娇笑道:“大王可知,妾今晨去母家时瞧见了什么?”
陈荣王美人在侧,此时心情还算不错,笑道:“噢,何事?”
年轻的美人笑道:“是一个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听闻在某个小国,有一位国主立了自己最小的孩子做王,结果,这孩子居然是他身边一位看上去忠心耿耿的大臣之子,这位小公子的母亲,没入宫前便和这位大臣是青梅竹马,这位国主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江山就这样让给别人了。”
陈荣王眼色渐沉,拍了拍这位美人的手,面上还笑道:“孤尚有政务,就不久留于此了。”说着便起了身,也不顾这位美人如何挽留。
等进了自己的宫殿,思索了片刻方才冷静下来。
即便他遇到了这种事,但当年那位美人已经被斩了首,鲁大将军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到了这个年纪还在意这些事。
他努力劝慰自己不要多想,但心思难免辗转到昨日,他问那名宫侍,杏柔夫人怎么没同他一起回宫时,那宫侍道:“公子妇留住了夫人。”
陈荣王面色愈发阴沉,扭头问向身边随侍:“昨日长公子设宴,鲁大将军可在?”
身边人小心翼翼地回他:“昨日大将军正好休沐。”
陈荣王面色顿时阴沉下去,顺手就摔碎了一个杯盏。
他扶着身边的随侍道:“去杏花宫。”
随侍不敢不从,扶着陈荣王一步一步向宫去。
这头的杏柔夫人,正在慌忙梳妆,昨日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就和鲁大将军睡在一处,她如今梳妆的手都是抖的,那位美人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倘若此事被陈王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好不容易伺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到七十岁,二十余年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太后,新陈王唾手可得,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
说起此事她就气得手抖。
昨日她醉酒虽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但始终醒不过来,没想到,今晨醒来就瞧见了鲁尾,那个莽夫还狡辩昨日什么都没看清,还以为是长公子府准备的,待客的玩意。
杏柔夫人早上匆匆回了宫便开始沐浴梳妆,生怕被人撞见了什么。
她瞧着一旁正在为她换洗澡水的宫侍,咬牙,下定决心,此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即便是这个一入宫,她还是肃国送来的一个小小美人时,她就跟在自己身边。
但是如今,功名利禄就在眼前,此人不死也得死。
正当她想将人带下去时,门口的忽然传来宫侍的声音:“陈王到。”
杏柔夫人一惊忙迎了上去:“参见大王,大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陈荣王一进门见这位杏柔夫人头发妆容明显是方才弄完的,铜镜前的钗环还未收起。
又见杏柔夫人神色躲闪,三见屋内水汽弥漫,方才沐浴完的木盆还没有收起。
陈荣王几乎要冷笑出声:“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杏柔夫人抚上头发,娇娇笑道:“妾正在试新衣裳和新妆容。”
陈荣王冷哼一声,直接将杏柔夫人掀倒在地:“试新衣裳和新妆容给你的情郎瞧?”
杏柔夫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面上却还要装作懵懂无知:“大王在说什么?妾梳妆打扮,不正是为了给大王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