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查探王府,那就让丞相带着陛下的手谕,亲自来和本王说。”徐新秋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平静地看着苏青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丝毫不在意苏青田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如同猪肝色一般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后,语气冰冷地说道,“若是苏尚书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恕不远送了。”
“呼……呼……”苏青田紧紧咬着牙关,强行压抑住胸口汹涌翻腾的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然而,他毕竟久经官场,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目光死死盯着徐新秋。
苏青田强压心头的怒气,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乐贯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乐贯明的身上,怒声喝道:“承蒙殿下指点,还不赶快谢恩?光这么跪着做什么?这可是天下间多少人排队都求之不得的福分!”
闻言,乐贯明赶忙爬起来,再次朝着徐新秋叩头谢恩,口中高呼道:“草民多谢殿下指点!”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顿时鲜血直流。但他不敢有丝毫怨言,那地板与皮肉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在宽敞的大厅里不断回荡。
“少废话。”看到乐贯明朝着自己下跪,徐新秋心中有些不太适应,干脆就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苏青田:“苏尚书还不离开,难道是打算在本王府上用膳吗?”
在徐新秋看来,苏青田是相当危险的人物。在云州之战惨胜之后,虽说其中有陈松泉在朝堂上公然行凶这一因素,但苏青田仍能在短期内得以升迁,甚至登上了仅次于秦川的吏部尚书之位,这足以表明他是有些能耐的。
而且,他在兵部还有许多门生,甚至可以说如今兵部仍有半数势力在苏青田的掌控之中。自己年后就要返回北疆,要是到时候苏青田再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故意恶心自己……
虽说双方早已彻底撕破脸皮,彼此间势同水火,可此时此刻,徐新秋却在飞快地思索着,怎样才能以相对平和的方式把他送走,同时又保全王府的颜面。苏青田像是看穿了徐新秋的心思一般,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了:“倒也不是不行。”
言毕,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且被玉帛裹着的物件,慢慢地将其打开。随着那物件一点点从玉帛里现身,苏青田嘴角上扬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永安金令,持此令者,犹如面见晋皇,于晋国境内畅行无阻。
“殿下,下官的确奈何不了您,但是,身为臣子,陛下的诏令总归是要听从的。”苏青田似乎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他肆意的笑声让王府中的众人都略感不适,尤其是乐贯溪,简直想即刻冲上去将他大切八块。
“还不跪下!”苏青田的语气骤然一凛,冲着徐新秋等人怒喝道,“还不跪下!你们想要对陛下不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