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到了宁州,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周泷悦对着徐新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轻轻拨弄着炉火,专心为凌霄煮药,药香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这家伙怎么样了?”徐新秋见周泷悦不再开口,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被缠得严严实实的凌霄身上。他皱了皱眉,伸手想要解开绷带,查看凌霄的伤势。
“他呀,那可把掌柜的为难坏了。”不知何时,赵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徐新秋身边,踮着脚尖趴在竹床边,摇头晃脑地说道:“刚才李哥说得不错,为了解他的毒,全堂上下大半夜的出去找药,不少人都打算直接把他扔出去。”
“不至于吧……”徐新秋低声喃喃,目光依旧停留在昏迷不醒的凌霄身上。他正想解开绷带,却被一只有些枯槁的手抓住了手腕。
“他现在在正骨,这一身暂时还不能拆。”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轻拍了拍徐新秋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呀,他怎么来这儿了?”赵家一见到老者,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外溜。可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就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拦了下来。两人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似的把赵家架到了老者面前。
“你小子,你哥不来还有情可原,你怎么还天天偷奸耍滑?我要是见不到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来了?”老者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轻轻拧了拧。
“哎哟,疼疼疼!掌柜的,您轻点儿!”赵家龇牙咧嘴地求饶,脸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看你这一身,我过年给你那套新衣服呢?怎么不穿?”老者松开手,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嘿嘿嘿……那套衣服太贵重了,我舍不得穿。这件还能穿,不急……”赵家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心虚。
“少贫嘴!给我上前堂干活去!”老者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两个中年人立刻会意,架着赵家就往外走。
“掌柜的,我这就去,这就去!您别生气啊!”赵家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喊两句。
老者看着赵家被带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他整了整衣襟,抚平袖口的褶皱,随后转身面对徐新秋,脸上挂起和蔼的笑容:“见笑了,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整天东躲西藏的,没个正形。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凌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位朋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说着,老者缓步走到凌霄身旁,伸出枯瘦却稳健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他闭目凝神,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脉搏中流淌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