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第二场开始前三天。
今日天色极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酒馆破旧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本该是个悠闲的好日子,可酒馆老板却蹲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额头上的皱纹比平日里更深了几分。
“造孽啊……”老板哭丧着趴在柜后偷眼望向大堂中央那个白衣剑客。那人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酒,周围半丈之内纤尘不染,与满地狼藉的酒馆形成鲜明对比。
老板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这位爷是个混世魔王,就算给他十倍的酒钱也断不敢收留。可谁让他贪图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呢?现在可好,酒馆都快被拆成废墟了。
“砰!砰!砰!”
三声闷响传来,老板浑身一颤,掰着手指头数道:“这都第七轮了,还没完啊………”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两个彪形大汉已经瘫倒在地,鼻青脸肿的模样活像两个发面馒头。
老板叹了口气,猫着腰从柜台后溜出来。他踮着脚尖,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桌椅残骸,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两个壮汉往后院拽。刚推开后院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不大的院子里已经堆了十几个昏迷不醒的武者,活像个临时搭建的乱葬岗。
“作孽啊………”老板嘟囔着,一咬牙将两人扔进人堆。其中一个倒霉蛋正好压在了先前那人的伤腿上,引起一声微弱的呻吟。老板装作没听见,快步退回大堂,生怕被那位煞星注意到。
酒馆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闻讯而来的武者们挤在街道上,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有人踮着脚尖,有人甚至爬上了对面店铺的屋顶。
根据确切消息,在广缘楼前跟十方阁大弟子打得不分胜负的那位剑客就住在这里。
议论声此起彼伏。更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摩拳擦掌,盘算着进去过几招——只要能在这位剑客手下走个十招八式,往后在江湖上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就在这当口,一阵嚣张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都让开!快点滚蛋!”
这声吆喝如同冷水泼进热油锅,瞬间炸开了人群。几个脾气火爆的武者当即拔出兵器,转身就要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可当他们看清来人的装束时,顿时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往两边躲闪。
只见十余骑黑衣劲装的武士簇拥着一个紫袍男子缓缓而来。那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面容阴鸷,腰间别着一柄折扇。紫色的袍子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是吴侯景!”有人低声惊呼。
“这个活阎王怎么来了?”
“快走快走,被他盯上就完了………”
转眼间,酒馆门前就空出了一大片。只剩下几个腿脚发慢的倒霉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没人愿意找元门的麻烦,尤其是这位管刑罚的活阎王。
吴侯景勒住缰绳,阴冷的目光扫过酒馆破败的门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轻轻挥手,身后的武士立刻分散开来,将酒馆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