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瞻墡回复!
突然——!
“且慢!”
只见贵为太子,身为父亲的朱高炽站了出来,他面朝朱棣拱手一拜,紧接着就道:
“陛下隆恩,小五一定知错就改,现在就给皇上,给诸位大臣们认错。”
说着,朱高炽就回头看着自家孩子,努努嘴示意——还傻愣着干嘛?
这眼色是明着来了!
谁曾想,朱瞻墡完全不理会自家老爹的好意。
就是回过身,背对着太子老爹,皇爷爷朱棣,面朝着这群跪着的大臣们,冷声质问:
“你们大多数都是出身江南士林的官员吧?”
一见儿子不听话,朱高炽那急了!
好家伙,这小五怎么回事?
平日里温温吞吞的,比他这个当爹的还温润。
怎么今天还跟自己拧着来了?
真不想活了!?
再瞧这小子的气势,怎么跟父皇一个样了?
怪哉!
一旁的汉王跟赵王,就等着看笑话了。
赵王胳膊肘拐了一下二哥,低声道:
“看到没?这就是茅坑里打灯笼!”
汉王冷笑着,“那是,咱今日也看看老大的笑话!”
一个官员行礼一拜,不卑不亢的朝着朱瞻墡拱手应道:
“太孙容禀,臣乃是前年杭州府的进士,得陛下赏识,现任户部右侍郎。”
“是吗?大人如何称呼?”
“胡锡。”
“胡大人,为何反我奏疏之中所言?”
“呵,为何?自然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胡大人轻蔑一笑,义正词严反驳道:“就说太孙所言其中关于科举改革一事,就其中的单单一条,臣就觉得十分不妥。”
“哪一条?”
“凡科举考试,殿试考生,每一次都要由陛下亲自监考,甚至还要当面出题,乃至于授予官职的时候,都得皇帝亲自授予……这置吏部诸位大人们于何地?”
又道:“更何况,陛下日理万机,要管理天下之事,何其劳累?吾等做臣子的,岂能让陛下受累?历朝历代都是循规蹈矩,太孙何必多此一举?”
“呵!笑话。”
朱瞻墡一声自鼻而出的嘲讽笑声,“胡大人我看你就是腐朽顽固,不思进取之辈!你是——其心可诛!”
朱瞻墡指着这胡锡,堂堂当朝大员,厉声继续责骂,“你也不看看,你这等江南士林出身的官员,哪个还会记着我皇爷爷的恩德?”
“你们每一个想着的都是江南士林的恩情,最次想的也是你们当时的主考官的恩德,甚至还会想着你们授业恩师的情谊……可,谁会记着——这些恩,那都是我皇爷爷所赐!”
“没有我皇爷爷开科举,你们连跪在这里逼宫死谏的资格都没有!”
此言一出,顿时让朝堂百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特别那些江南出身的官员们。
都是眉头紧锁!
——邪呼!
——这小子是冲着咱来的。
这是要置他们这些江南官员们,于结党营私的死地呀!
也不怪朱瞻墡这么说。
这群江南出身的官员们。
确实就这样做的。
无形之中,早已在朝中结党自成一派。
已经彻底形成了一股抱在一起力量。
“太孙你这是在污蔑臣等!”胡锡急了,面红耳赤地辩解道:“我大明朝朝野那是一片清明,岂是前朝那样的沆瀣一气?我等那都是陛下的忠臣,都是天子的门生,怎会不记得君父之恩?”
“没错!”又一个大臣,急得直接站起身来,面朝龙椅上的皇上先拱手一拜,再指着朱瞻墡就反唇相讥,“太孙,你这是凭空造谣,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对于这么一群大臣们,朱瞻墡那真是一点儿也不怕。
对于大明朝的这群士大夫们。
他可是太熟悉了。
东林党嘛!
老歪脖子树上的一哥们,一定感悟颇深。
对于这群人,朱瞻墡心知一点:
——一定不能软!
——能拿刀动手,绝不多哔哔。
大明收拾不了他们,满清一来就收拾了,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大清举起了屠刀!
对付他们,杀一个就能吓唬住一大群。
朱瞻墡衣袖一挥,负手而立,怒怼,“你们记得的哪里是君父的天恩?分明就是你们心中的老师先生,还有的昔日上官们。”
“如果我说错了,请问几位大人,你们为何腰间的玉佩,都是一样的?这些都是江南出身的官员,一种身份的象征吧?”
“如若不是,难不成你们是有龙阳之好不成?”
“哼,这不就是你们结党营私的证据?”
霎时间。
整个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