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小店雾气蒸腾。老板娘认得他们：\"老样子？多放辣？\"

李桐搓着手点头：\"还要两瓶汽水！\"

崔琰看着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颊，突然说：\"李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报警啊。\"她咬着鱼丸含糊不清地说。

\"要是警察不管呢？\"

李桐放下筷子，认真想了想：\"那我就跑，跑得远远的。\"她眼睛突然亮起来，\"不过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崔琰低头搅动碗里的粉丝，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万一我不在呢？\"

\"那我就...\"李桐突然把冰凉的汽水瓶贴在他脸上，\"这样冻死他！\"

汽水瓶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像一滴来不及擦掉的泪。

回家的路上，李桐发现崔琰今天格外安静。雪已经积到脚踝，踩上去咯吱作响。

\"崔琰。\"她突然停下，\"你看。\"

路边电话亭的玻璃上结满了冰花，在路灯下闪闪发亮。李桐呵了口气，在冰花上画了颗爱心，又在旁边写上\"c&L\"。

\"土不土啊。\"崔琰说，却掏出钥匙，在爱心旁边刻下更深的痕迹。

李桐突然转身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蓝色校服上：\"明年下雪我们在去看电影。\"

崔琰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抱她。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能闻到她发间飘出的草莓香波味道。这一刻他多希望时间停驻，让这场雪永远不要停，让怀里的温度永远不要消散。

分别的楼下，李桐把围巾解下来系在崔琰脖子上：\"借你戴两天，记得还我。\"

围巾上有她常用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崔琰低头，鼻尖蹭过柔软的毛线：\"这么大方？\"

\"反正你跑不掉。\"李桐倒退着走，朝他挥手，\"明天图书馆见！你答应我晚两天回家的，再陪我两天好不好...\"

崔琰站在原地，使劲的点头。围巾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崔琰慢慢蹲下，脸埋进那团柔软的织物里，肩膀微微发抖。

雪越下越大，很快盖住了地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