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神土城的琉璃灯盏映着林枫的眉头，沙盘上用水泥块堆成的九州舆图棱角分明。「李三柱，」他用环首刀敲了敲代表大齐残部的灰陶俑，「如今虽得十三城，但按现有兵力，每月最多拓一城——照此速度，一统九州需十年。」

李三柱挠着甲片上的稻穗纹，水泥粉末从缝隙落下：「林缚哥，咱不是有『苍狼部』和降兵吗？加上民壮，也有万把人……」

「不够。」林枫指向沙盘边缘的虚线，虚拟维度的数据流在视网膜展开兵力演算模型，「大齐残部尚有二十万，铜车马侯拥兵十五万，若形成联盟，我军兵力悬殊。」他突然按动沙盘下的机关，地底升起十座陶俑方阵，「是时候启动『乙类征兵协议』了。」

老石匠抱着水泥预制件模具进来，听见这话手一抖：「林缚哥，你是说……再召『天兵』？去年那五百乡勇就够神了……」

「不是五百，是十万。」林枫的指尖划过陶俑方阵，水泥表面泛起微光，「这次召的是『玄甲锐士』，每人配连发弩，着复合甲，三个月可形成战力。」

三更梆子响过，城隍庙的地砖突然泛起水波纹。林枫手持青铜「征兵令」（虚拟维度的能量引导器），令旗挥舞时，地砖缝隙渗出银色流光。「胖胖，校准坐标，」他低声道，「从『汉末烽火』世界调取成建制军团。」

李三柱躲在石柱后，看见地面裂开缝隙，十排甲士如虚影般浮现。他们的玄甲刻着稻穗纹，连发弩的弩臂闪着冷光，靴底竟印有防滑的稻穗图案。「乖乖……」他揉着眼睛，「这些兵的甲胄比咱的神土墙还亮！」

为首的校尉单膝跪地，甲片碰撞声如金石交鸣：「玄甲第一军，应召而至。」他的瞳孔深处闪过数据流，但被认知污染程序掩盖，「末将张梁，见过城主。」

陈三端着灯盏冲进庙门，灯油溅在玄甲上竟无法沾染：「林缚哥！这些兵……咋连头发丝都一样长？」

「此乃『玄甲锐士』，」林枫抚摸着甲胄的稻穗纹，法则纹路感知到纳米涂层，「来自南边极远之地，作战时可三日夜不食。」他没说这是虚拟维度的能量口粮，只当是「边地奇术」。

玄甲军列阵的第三日，林枫便兵指「铁头关」。他指着攻城器械上的水泥构件：「老石匠，这『冲城锥』的锥头用神土秘灰浇筑，内埋稻穗铁网，比精铁还硬。」

老石匠敲了敲锥头，发出清脆的响声：「林缚哥，这玩意儿撞城门，不得把咱的神土墙也震裂？」

「不会。」林枫指向锥头的弧形结构，「神土水泥具缓冲之效，就像……就像糯米糕里夹铁屑。」他想起虚拟维度的应力分散设计，却打了个通俗的比方。

铁头关守将在城头望见玄甲军的阵列，铁盔险些掉落：「那是啥部队？甲胄跟镜面似的！」他下令放箭，箭矢钉在玄甲上却纷纷弹落。

「连发弩，齐射！」张梁校尉的令旗挥动，玄甲军的弩箭呈扇形射出，比寻常弩箭快三倍。守将惊怒交加：「邪门！这弩箭咋还带响？」他不知道，弩箭尾翼刻着虚拟维度的导流槽，能减少空气阻力。

破城之后，林枫立刻下令重建。「张梁，」他指向城墙废墟，「用『预制墙模』，每块高五尺，宽两丈，神土秘灰浇筑。」

张梁挥手，玄甲军抬出铁制模具，模具内侧刻着稻穗纹：「城主，末将部已熟练掌握『三炼神土』拌制之法。」他没说玄甲军的战术芯片已植入筑城程序。